看到这令牌的一刹那,贺朝只感觉口干舌燥。
一股浓浓的恐惧,在心底滋生。
这少年,居然持有少宗主的令牌!
也就是说,命令自己前来此地接引他的,是……少宗主!
贺朝顿时慌了,他脸色煞白,眼前发黑。
如果真是这样的话,自己岂不是冒犯了少宗主的朋友?
一想到有关于少宗主的传闻,贺朝顿时头皮发麻。
霍长御之所以被冠以‘血剑尊’这个称号,除去他自身实力强悍外,还有一点,他特别嗜杀,这跟他自身所修炼的剑道有关。
有人说,霍长御修炼的是‘杀戮剑道’!
当然,这些话未曾得到过证实。
但,霍长御所作所为,全部摆在那里。
无人敢因此而小觑他分毫。
“我错了,公子,是我眼瞎!”
贺朝头皮发炸,他双臂被斩,只能挣扎着在地上磕头。
一个又一个,要多狼狈有多狼狈。
远处,那群新晋弟子全部傻眼。
他们先前,无比尊敬的长老,居然跟狗一样在地上磕头求饶。
这一幕,彻底刷新了他们的认知。
“所以,我废你双臂,你可有不服?”
林尘神色淡漠,一字一顿。
“不敢,绝不敢,公子教训的是!”
在意识到对方身份后,贺朝简直要后悔死了。
早知道对方有令牌,对方是少宗主的朋友,再给自己几个胆子,也不敢得罪啊!
偏偏,事情正是如此!
至于报复?
他还想多活几年呢!
“刷!”
林尘将藤蔓收起,旋即,对身后三人笑道,“走吧,我们进去休息!”
楚昊、苏雨薇、林宁儿,一个个从贺朝身边走过。
在和王海擦肩而过之时,楚昊丢下一道冷淡的声音,“今日不杀你,是因为,你还不够资格让我杀。”
王海浑身发抖。
他已经成了废人,跟死无异!
但,既然还留有这条命,他就还有东山再起的希望。
王海扑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,连连磕头求饶。
然而,楚昊看都没看他一眼。
飞舟船舱内,有许多休息室。
四人直接一人一间,安顿下来。
这一次赶去西南剑宗,飞舟至少要飞行半日时间。
伴随那少年被杀、王海被废,那群新晋弟子一个比一个老实,不敢说半句话。
就这般,飞舟一路朝着西南剑宗前行。
……
……
东境,一片荒山野岭中。
周围尽是山川大泽,崇山峻岭。
草木碧绿、旺盛,足足有几人多高。
一道瘦削的身影,徒步走在山谷中。
他身上衣物沾染了许多鲜血,眼睛上蒙着一块黑色布条,或许是因为杀戮太多的原因,那黑色布条已经被鲜血映衬成了黑紫色,散发出扑鼻腥气。
这是一位年纪不大的少年,也二十出头。
他头发乱糟糟的,显得有些邋遢。
虽然蒙住眼睛,但步伐很是沉稳,在山脉中,他能够清晰辨认出自己想去的任何方向。
“差一些,还差一些啊!”
少年低声喃喃自语。
他怀中,抱着一把不知什么材质锻造的剑匣。
那剑匣原本是金色,却因为沾染太多鲜血,变成了暗红色!
从他周身,绽放出一股凌厉的杀意,整个人像是一柄傲立天穹的灵剑,散发出寻常人所难以承受的锋利,无论谁看到他,都会感觉瞳孔收缩,连灵魂都要沉沦。
这少年,气息无比可怕。
山脉之中,原本有许多恐怖妖兽,它们在周围蛰伏,显然是把少年当成了盘中餐。
可当少年走到他们身旁之时,这群妖兽顿时发出阵阵悲鸣之音。
似是惊恐,又似是惧怕。
几息后,作鸟兽散,全部远远逃离。
这时,一阵狂风吹来,吹动少年额前那一缕黑发。
黑发被吹起,那是一张棱角分明、刚硬的脸。
虽说眼睛被蒙住,可仍然能够看出,少年很是英俊!
“这半年来,我蒙住眼睛,在外界游历,一共挑战了十八位剑道高手,可最终,十八人皆都败在了我的手下,同辈之中,再没有谁能跟我抗衡,还……真是无趣啊!”
少年顿住脚步,他虽然蒙住眼睛,可外界仍然被他的目光所震慑。
“‘剑心’,‘剑心’!所谓‘剑心’,就真的这般难以达到吗?”
他声音,有些嘶哑,蕴藏着对强敌的渴望。
从半年前,他即将晋升‘剑心’开始,到现在半年过去了,他始终在修炼,不曾有丝毫放松,可即便如此,仍然没能够迈出最后一步!
为什么如此,这,根本不应该啊!
剑道四境,第一为剑意。
第二为剑心!
从‘剑意’到‘剑心’,真的这么难吗?
“当初,师父指点我,若是想达到‘剑心’层次,就遮蔽双眼,外出历练。当我什么时候做到,‘心即是剑,剑即是心’的时候,我才能突破上去!”
少年叹了口气,重新在山野中行走。
他速度不快,就像是古时候的苦行僧一般。
身上那股血腥、肃杀之气,不曾有半分收敛!
很快,前方出现了一座驿站。
这驿站,是专门给来往商队歇脚的地方。
少年绕过驿站,持续朝前走去。
驿站中,有几支商队正在喝茶、歇脚。
其中一位护卫远远看到这少年后,忍不住笑道,“你们快看,这小子打扮真是奇特,这是一种特殊的修炼之法吗?”
其他护卫也都大笑起来。
然而,当那少年接近他们百米内后,一股难以言喻的镇压感笼罩而来。
就像是一座高山,轰然镇压,恨不得将这片天地碾碎。
那群护卫,一个个脸色发白,像是被人忽然扼住咽喉,连半句话都说不出了。
为什么,会这样?
他们声音嘶哑,忍不住发起抖来。
这一刻,他们敢肯定,那股充斥天地的毁灭感,绝对是他们这辈子都不曾体会过的!
那少年仅仅只是从驿站经过,甚至都没有刻意针对他们。
可周身所附带的气浪,仍然狠狠镇压着他们那一颗心。
直到少年走远,他们一颗心才重新回到了胸腔之内。
至此,众多护卫面面相觑,全都噤若寒蝉。
再也不敢讨论一句!
那少年若是有心杀他们,怕是……轻而易举!
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,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。
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,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。
也许他会收吧。
另外,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,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。
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。
“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,我好饿,手脚都冻的僵住了。”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。
“小安子,小安子,坚持住,坚持住,你不能呆着,起来跑,只有这样才能活。”
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,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,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,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。
“慢着!”
秦虎目光犹如寒星,突然低声喊出来,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,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,引起了他的警觉。
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,他觉得那是敌人。
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?
秦虎有些犹豫,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?要知道,他现在的身体状况,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。
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,给人抓住把柄,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。
“小安子,把弓箭递给我。”
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,低声的说道。
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,吓的他差点跳起来。
“弓箭,弓箭是何物?”
什么,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?
秦虎左右环顾,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,两米长,手柄处很粗,越往上越细。
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。
木枪,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。
“靠近点,再靠近点……”几个呼吸之后,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。
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,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,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,进行侦查。
当然如果条件允许,也可以顺便投个毒,放个火,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。
“一二三……”
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,直到此时,他突然跳起来,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。
“噗!”
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,因为行动不便,所以这一枪,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。
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,跳出车辕,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。
为了情报的可靠性,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,不允许单独行动,所以最少是两名。
没有几下,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。
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,嘎巴一声脆响,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。
“呼呼,呼呼!”秦虎大汗淋漓,差点虚脱,躺在地上大口喘气,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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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,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,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。
“秦安,过来,帮我搜身。”
秦虎熟悉战场规则,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,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。
“两把匕首,两把横刀,水准仪,七八两碎银子,两个粮食袋,斥候五方旗,水壶,两套棉衣,两个锅盔,腌肉……”
“秦安,兄弟,快,快,快吃东西,你有救了……”
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,而后给他灌水,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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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还没亮,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,砍下了斥候的脑袋,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,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。
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,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。
“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,你小子发财了。”
什长名叫高达,是个身高马大,体型健壮,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。
刚开始的时候,他根本不信,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,以及两具尸体。
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。
“不是我发财,是大家发财,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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