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”
欧阳娜涟:叽里咕噜。
“啊啊啊!”
欧阳娜涟:吧啦吧啦。
“啊!啊啊!啊啊啊!”
尖叫声,节节攀升,三段高音,最后终于突破极限,达到全新高度,仿佛苍穹撕破一道大大的口子,滚滚热浪以瀑布之姿宣泄而下,浩浩荡荡的轰鸣声在天空与海洋之间的广阔与辽远之间久久激荡。顶点小说
世界,一片斑斓。
欧阳娜涟有种深深的无力感。
这次,眼前的记者们终于没有再无视欧阳娜涟,一个两个竭尽全力地保持专注,等待欧阳娜涟的回答,尽管他们的视线余光都无法控制地朝着红地毯开端方向漂移,但至少,人群暂时没有付诸行动。
专业!
然而,问题就在于:
听不见。
欧阳娜涟已经不是第一次走红地毯了,金册奖或者电影节也好,首映式也罢,千篇一律的红地毯已经腻味,对于红地毯之上的噪音污染更是有着无数次亲身体验的经历,各式各样的尖叫和欢呼都见过。
也就是说,她早就已经习惯红地毯模式了,捂住一侧耳朵并且从肺部深处嘶吼出声音完成采访的状态,她熟。
但是!
不一样,今天真的完全不一样。
海风,烈阳,热浪,四面八方汹涌而至。
尖叫,嘶吼,呼喊,自脚底深处而来。
彻彻底底听不见。
欧阳娜涟深深觉得,自己肺部几乎就要喊破了,却依旧无法将声音传递出去,全场就只剩下一片轰鸣。
对话模式也就演变为:
欧阳娜涟:吧吧吧,吧吧吧,吧吧,吧吧吧。
记者:嗡嗡,嗡嗡嗡嗡,嗡嗡,嗡嗡嗡。嗡。
你来我往。
鸡同鸭讲。
明明双方都在说话,但谁都听不懂谁、谁都听不见谁,耳膜之上就只有一片轰鸣声在持续涌动盘旋。
都怪陆潜!
欧阳娜涟很是气恼,她脑海里唯一的想法就是:
闭嘴。
闭嘴闭嘴闭嘴!全部都闭嘴!你们是没有见过男人还是没有见过人类,一个两个是什么失心疯症状?
但是。
她不行。
这些话语,脑海里想想也就算了,任何一丝一毫被人们听见,她的职业生涯可能就会拐向另一个角落。
可是,她还能怎么办呢?
普普通通,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,黑色头发,浅蓝色眼睛,不好看,也不丑陋,缺乏明显的特征。
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,身材挺拔,四肢修长,同样是黑色短发,浅蓝色眼双眸,却五官深刻,能让人眼前一亮。
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,叹了口气道:
“然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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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,来这里和你吹牛。”
说着说着,他脸上露出了笑容,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。
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:
“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?”
“哈哈。”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。
笑声稍有停息,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:
“外乡人,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,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,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,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!”
“对,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,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,只知道胡言乱语!”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。
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,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。
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,缓慢站了起来,笑眯眯说道:
“你们知道的,这不是我编的故事,都是我姐姐写的,她最喜欢写故事了,还是什么《小说周报》的专栏作家。”
说完,他侧过身体,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,灿烂笑道:
“看来她写得真不错。星文阅读app
“对不起,让你误会了。”
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,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,跟着站起,微笑回应道:
“很有趣的故事。
“怎么称呼?”
“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?”卢米安笑道。
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:
“我叫莱恩.科斯。
“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。”
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。星文阅读app
男的二十七八岁,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,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,穿着白色马甲,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,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。
他神情颇为冷漠,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、牧民们。
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,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,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。
她眼眸与头发同色,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,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。
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,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,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。
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,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,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,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,一路叮叮当当,非常引人瞩目,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。
在他们眼里,这得是省府比戈尔、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。
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:
“我叫卢米安.李,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。”
“李?”莉雅脱口而出。星文阅读app
“怎么了,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?”卢米安好奇问道。
莱恩.科斯帮莉雅解释道:
“你这个姓让人恐惧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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